没出任何医疗事故 是她一辈子的骄傲
瓮王巷12号之2是老医生洪秀英生前的一处居所——除了床和沙发等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外,占掉大半间屋子的,是满箱满柜的医学书籍和学习笔记。女儿张立红说,这是母亲生前珍藏了大半辈子的宝贝。
2月13日凌晨1时,77岁的原市妇幼保健所所长洪秀英在市第一医院平静离世。
医术精湛,接生的孩子来认亲
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,洪秀英的双手,曾给无数家庭带来希望和欢笑。病重住院时,她常对女儿说,没出过任何医疗事故,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骄傲。
上世纪80年代,洪秀英家里添置了当时很少见的电话。但在女儿张立红看来,这却是个“麻烦”,“每次电话铃声都是半夜炸响,全家人都要被吵醒。我妈一接电话就急匆匆起床穿衣服往医院赶,我们就知道,又有产妇要生孩子了。”
20多年前的医疗水平有限,女性生育的风险也较现在高,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和精湛的临床医术,洪秀英挽救过太多艰难诞生的小生命,“曾有一个产妇胎位不正,婴儿的手先出来人却卡住了。最后没办法,我妈只能伸手进那位母亲体内把孩子推回去,折腾了半天,所幸后来母子平安。”
张立红有个送上门来的“干儿子”——小陈,结成这段特殊缘分的就是洪秀英,小陈是洪秀英亲手接生的。“孩子的母亲当年难产,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,是我母亲上手术台接生,才保住他们母子俩。我和孩子的父母恰好认识,一聊才发现我母亲就是当年接生孩子的医生。他们很感谢她,就坚持要儿子认我做干妈。”如今,已经上大学的小陈仍常常记挂着他的“医生奶奶”,新学期开学前,他还特地到医院探望了病重住院的洪秀英。
能干好强,不顾父亲反对上医大
洪秀英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,父亲和三个兄弟都是医生,她耳濡目染,也早早认定自己将来要女承父业。但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,父亲却认为她不用读太多书,以至于初中毕业时,洪秀英曾辍学两年。
心中的“医学梦”始终不灭,洪秀英的坚持最终说服了父亲,她答应父亲先结婚后上学。考上福建医科大学时,她已经22岁。在第一医院当医生的第一年里,她生下女儿张立红,“当时我母亲只休息了56天,接着就带着我24小时在医院里值班。医院的阿姨常说我可怜,因为有时从早忙到晚,我母亲连奶都忘记喂我。”
1984年,洪秀英当上市妇幼保健所所长。
上世纪80年代,厦门市区周边的不少乡镇仍采用旧式接生法——一个邻居婆婆就能替产妇接生,这样的接生方法即使能保婴儿平安降生,但健康问题却令人担忧,比如新生儿破伤风就曾“风靡一时”。为响应国家政策到农村“扫盲”,严重晕车的洪秀英坚持和同事们走遍了岛外农村地区,“当时她亲自接生、上课,训练接生员。”和洪秀英共事20年的黄玉贞说,后来厦门地区的新生儿破伤风情况得到消灭,洪秀英出了大力。张立红还记得,有好几次,母亲因为严重晕车,被人放在担架上从岛外抬回了家。